有一种车能在马路上各种
逆行、闯红灯、变道
帅气的凌驾于一切交通规则之上
他们不是秋名山的“车神”
而是
南昌摩的司机
无论你多晚从地铁口或者下公交车
都有无数停在站台和地铁口的摩的
为你转身
“走波?到哪里!好快咯~”
他们曾在南昌的大街小巷肆意穿梭
拯救你们与早高峰堵车之间
救世主般降临在深夜加班后的公司门口
就像城市间最便携的摆渡人
(图来自@一目先生)
在大众的眼里,摩的司机
经常与各种事故划上关联
好似这个词语也不让人觉得讨喜
但透过这个灰色行业
他们也有着和你一样的生活的重担
每个城市都有过的“大摩的时代”
2001年至2009年“禁摩令”还未兴起的时候,南昌街头上的摩托车多如牛毛,但其中75%以上都是“摩的”。可谓是“摩的当道,汽车难行”。
而2011年禁摩令越来越严格后,现在南昌再也找不出一辆烧油的摩托车了,可曾想过咱们大南昌可是出过新中国第一辆摩托车“长江750”的地方。
(图来自网络)
但是摩托车的消亡并未阻拦这一行业的“繁荣发展”,摩的改成了电瓶车照开不误。“圈内人”都惺惺相惜,玩的溜的还有微信群。甚至有了行业内的“潜规则”:不与同行抢生意,只与的士比性价。
摩的跑着跑着也跑成了江湖,有江湖就会有派别:地铁出口处四大天王;公交车站小霸王;夜场蹲守摆渡人;火车站金枪小王子等等。等等这些人流量大的地点,均是他们的“一方天下”。
退休了怎么办,只能跑摩的
每天面对熙来攘往的人群,小康师傅总是笑道:“我从来不强迫谁上我的摩的,也不和别人十块八块的讲价,该跑多少就收多少,你觉得贵可以不打。”
小康师傅每天都在坛子口公交车站,公交车站小霸王说的就是他。小康师傅属于退休之后没事干、没手艺、没收入,只好跑摩的的类型。
小康师傅说:“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先跑着看看呗,没想到一跑就是八年。前后两辆摩托车都被交警没收了。有一次还被带到局子里蹲了几天。”
“有钱谁愿意跑这个,还好没有被罚款”。我心想王师傅算账差了点,摩托车不是钱吗?
比起那些扬言动不动要撞了交警的“摩的侠”强多了,小康师傅倒是很老实,“摩的看到了交警就是老鼠见了猫哟,天天斗智斗勇的。上次抓我车我车都不要了提起裤腿子就跑。”
也确实如此,像摩的这样灰色的行业,在社会的洪流中被冲的苟延残喘,在时代的夹缝间艰难攀爬。南昌每到高峰期车流量大的几个点总有交警严防死守,而摩的每每到这时就利用自己的短小迅捷,走街串巷变道逆行,总能穿过重重把守化险为夷。
“那个时候一晚上百把块都蛮正常,现在就难说咯。”小康师傅语气中有着些许无奈,“不过开摩的也是上班嘛,我也是在上班啊。”退休后的没有任何收入的小康师傅,选择披上夹克在夜幕中飞驰。摩的虽不是事业,但至少来钱。
互联网+摧毁的摩的时代
“互联网+”是引领时代潮流的新词,也是这个词让我们的生活不断地发生着重大的改变,而在这个词衍生下的“共享经济”直接改变了几个行业的“生存姿态”。
这几个行业,先有滴滴快车全民皆用的高使用率,出租车司机叫苦连天罢工不干。后又有共享单车火遍全中国,摩的这一行当直接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摩的司机也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而且他们都是挣着钻法律空子铤而走险来的钱,尽管如此,他们也确确实实的解决的每一座城市“最后一公里”的问题。
现在摩的行业,如同一地死灰,其实每当你走出地铁站公交车打摩的的时候,随便攀谈几句,有很多只有晚上出来跑兼职。
南昌的大摩的时代也随着OFO、摩拜、Hellobike等出现,导致衰弱,八成的生意流失,从最开始的一晚上百把块,到现在一天努力各种跑也挣不了多少钱。摩的的江湖再大,也拼不过那生活的重压。
(一位摩的师傅一脚踹翻路旁的共享单车)
八成生意流失,九成的摩的师傅干脆转业,一生跑下来也没啥手艺,骑在摩的上仿佛他们才能如鱼得水,所以在时代的洪流下,他们也跟上了互联网+思维选择去快递和外卖。
时代变了转行好像就是唯一出路
摩的现在正面临着“被赶尽杀绝”的局面。“以前,我们几乎每天跑得累得慌,现在天天守在地铁公交站闲得慌。没人打摩的了,都骑自行车。” 周师傅说。
“现在收入下滑了一大半,以前别说一天,跑一晚上都能挣两百多块,现在跑一天也不定挣得到。”周师傅无可奈何道。
曾经作为一名全职摩的师傅,每天周师傅从早就开着他的摩的蹲守在各大地铁公交站拉活。每一个早高峰晚高峰,地铁站公交站遍布摩的师傅,各种招揽声车鸣声,如赶集般热闹。
现在周师傅和一大伙曾经跑摩的的兄弟都早就改行做了工地、或者快递、外卖。如同一个“下岗潮”。周师傅现在跑也只是兴趣罢了,“有的时候晚上耐不住,还是会跑一跑,现在都去工地做事了,也只有晚上跑。”
看着路上花花绿绿的共享单车,周师傅说:“好多对共享单车搞破坏的其实是一些摩的师傅嘞,我就亲眼看到过的,太冲动了,不过人家也有怨恨咯。”
问周师傅恨不恨共享单车,周师傅倒是觉得很坦然:“不跑了也好啊,不天天担惊受怕被抓车,也不用天天跑在路上让家里担心。正常的,老啦,跟不上时代了嘛。”
“但因为我现在做的兼职,所以还好,只要能挣点钱,不管多少,还是会做的。毕竟这么多年了。”周师傅说。
除了骑车,什么也不会
败给了共享单车的他们,武师傅是转业人潮的其中一个,问起为什么想到做外卖,他的第一反应是:“除了骑车什么也不会了。”
送一单外卖5-6块钱,一天努力做一做,300多块不是不可能。很快的,摩的司机深夜三缺一微信群改名叫做外卖接单交流群。武师傅也天天流转在食客和店家之间,少了开摩的时不讲价的傲气,外卖不再自由了,晚点可是要扣钱的。
尽管有了新的收入来源的,但是跑车倒是一种身体多年习惯的直觉,武师傅依然觉得:“有的时候,外卖不送了还是会跑一下摩的,多挣一点十一点,路过地铁站,还是忍不住想等一波生意。”
共享单车致超过70%摩的司机转行(数据针对南昌)。南昌市民单次骑行距离平均为2160米,80、90后是使用共享单车主力群体,累计减少碳排放近万吨,相当于植树1万多棵。
但是事实上,每一座城市的“最后一公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依靠黑车来实现的。
尽管现在共享单车独霸一方,但随之问题和规范管理的不足,导致南昌的共享单车肆意霸占人行道等问题百出。有时候自行车出行,风险太大、人行道太窄、路旁施工、行走危险、人行道设计不合理、某些公交线路太过拥挤、绕行太多、道路拥堵严重等等...
这些令人沮丧的问题一点点地打击着人们选择低碳方式出行的信心时,也在日积月累地让城市逐渐丧失行走的功能。
而要真正解决城市“最后一公里”的问题,出发点首先应该放在人的需求上,而不是机动车的需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