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在床上睡过觉了,醒来时娇喘吁吁全身酥软,在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后神清气爽的满血复活。
拉开窗帘阳光铺洒进房间,摩托车静静停在窗外。我穿上衣服出来擦车,顺便打量这个motel,一排装修简单的小平房,每间窗帘紧闭,安静、诡异,像极了《绝命毒师》里毒枭隐匿的汽车旅馆气质。
我在国外旅游,要么选择星级酒店,要么选择露营公园或者B&B(Bed and Breakfast),两者风格不同但都有安全保障,个人不喜欢住motel,可能美式恐怖片看多了,总觉得半夜会有戴着面具的杀手潜进房间行凶。劫财倒无所谓反正也没有,要是爆菊了可如何是好哇。
把钥匙放在房间门口的盒子内,驴爷骑上英俊的小摩托又出发了。
今天骑车的状态非常好,经过多日磨砺,蛋也酥酥麻麻不疼了。在微风中,驴爷越过山川跨过河流,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碧水蓝天或郁郁葱葱。
停车时,一对老年夫妇好奇地过来打听我头顶的什么,听说这玩意儿能摄像能拍照能上山能下水,俩人啧啧称奇。
其实下图我这种固定方式不科学,用吸盘来吸附、支架过长且弯曲,高速时稳定性存在隐患。建议用原厂矮座直接粘贴固定在头顶正上部位。
驴爷本意是想用更灵活的视角来记录,但我没买wifi套件,无法连接手机直接观察成像,事后发现拍下来的视频过于倾向地面,甚是可惜。
我好基友派派用的是最新款Gopro3,直接通过手机调整视角方向,夜间噪点控制的也非常出色。
总的来说,Gopro绝对是当下最牛逼的极限运动设备,超广角、画质精良、结实抗造,实属骑车滑雪必备。
不多时进入到卧龙岗(Wollongong),这里离悉尼只有80公里,屏海而立。
啃面包的时候,驴爷用只连着电路板的小强手机刷微博,收到一个朋友私信推荐我在这里跳伞。操,听起来很刺激的样子。我迅速搜到网址打电话过去,对方告诉我当天还有跳伞名额,电话里报上信用卡和护照号码后预约成功,对方详细告诉我如何开车过来,并嘱咐了一句还有1小时就要开跳了哦,驴爷飞蹦而起,骑上车一溜烟出发了。
几十公里的路程,我拧着油门一路狂奔,眼睛还不时盯着一闪而过的路牌,途中工作人员还再次电话问我能否找到路。50分钟后,驴爷终于在一座公园内看到了Skydive的小屋。
把摩托停好后走进小屋,工作人员询问我姓名后,非常热情地引领办手续:
1、签署生死状:一份两页纸的文件,上面列出了双方权责,如果有心脏病、高血压等症状需要标明。在投保金额一栏,我犹豫不知道该投多大,工作人员女孩眨着眼睛说“听我的,根本不用投保,能剩下几十块钱呢。我们跳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事“,于是我大大咧咧地签名,搞定。
2、把身上所有东西全部寄存,工作人员会询问你是否选择附加服务,包括专人帮你全程拍摄视频或照片,结束后制作成光盘留念,不过价格不菲。我问了一句高空拍摄设备,原来也是Gopro,于是驴爷拍拍屁股什么都没选。
3、跳伞前集训,一名性感大波女教练帮你穿戴好装备(安全绑带、高空护目镜)后,在草地教导跳伞基本动作,最主要的就是落地姿势如何减少冲击。
ok,该出发了。我们这队一共5个人,每人都有位教练陪同。坐上一辆小巴士后,晃晃悠悠地开了出去。驴爷激动地小心脏砰砰跳,问教练咱们要从多高往下跳哇,教练神秘地伸出个手指”今儿这天气情况,应该会在14000英尺跳“,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大概4000多米吧,妈的这真是要了亲命。一扭头看到我们这队伍里居然还有位白发苍苍的小老太太,矮小温和,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此时车内音乐恰好换到我最爱的皇后乐队《波西米亚狂想曲》,激昂的和声响起,小小车厢内充满肾上腺气息。
20多分钟后,小巴开进一个空荡狭小的机场,跑道上停着架破的门都没有的小灰机。
我们几人依次爬上小灰机,上来一看就两排长椅,空间逼仄,大家依次跨在上面,搂着前人的腰,头紧紧抵在机舱顶部。引擎隆隆发动,一颠一颠像做三蹦子似的滑行、加速、拉升、在与离心力做短暂抗争后,驴爷上天了。
头一次坐在门也没有的灰机上,噪音大到对话需要趴在耳边喊叫,我们贪婪地透过舷窗向下望去,阳光下蔚蓝的海面让人眩晕,偶尔穿越云团如在梦境。小时候我痴迷于机器猫,无数次幻想带着竹蜻蜓躺在云朵上发呆,恐怕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吧。大约飞行了十几分钟,教练打手势示意戴上高空护目镜,并再次检查了安全带是否牢固。
跳吧,伙计们!教练高声嚷道
。。。。。。。
当我还没愣过神之际,坐在最靠舱门的白发老太太回头望了机舱里的我们,大喊一声”FUCK!!“翻身滚下消失。
我探头向下看了一眼,风声呼啸而至,老太太迅速下坠缩小。剩下的我们哇哇怪叫,依次蹦了下去。
说实话,在脱离机舱的一刹那,驴爷险些尿崩,身体在无重力状态下翻滚翻滚再翻滚,脸部肥肉,不,是脸部肌肉被风吹到变形。我在空中想大声喊但根本无法张开嘴,窒息感紧紧压迫着我。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说来奇怪,几秒钟后,我便开始享受起千米高空自由下坠的快感。四周的景象720度旋转放大,时间和声音仿佛静止了一般,偶尔阳光会刺进护目镜,短暂闭目时就想这样一层层地落下去。
当伞被拉起的瞬间,强大的牵引力让身体迅速上身,瞬间有安全带断裂的错觉,驴爷一闭眼我操绳子断了我魂断澳洲了,但再睁开眼时,我已经稳稳地漂浮在空中,下面便是浩瀚的悉尼海,瓦蓝瓦蓝,让人彻底的心醉。
在一片宽阔的草地中间降落,快速奔跑后趴倒在地,当接触地面的刹那,恍如隔世。
我想这就是我热爱旅行的原因吧,一切都没有定数,体验令人心悸的未知,我爱的和我恨的都在前方
防止误导,驴爷补充几句,我玩的是体验式跳伞,有教练束缚在身后指导动作,安全系数极高。只要你年满18岁体重在220磅以内都没问题,纯属游戏而已。
如果想玩单人跳伞(solo jump),在地面需要接受至少5小时的培训,包括如何出舱、拉伞、着陆,如果主伞出了问题怎么使用备用伞,依旧是由教练带着上天,无线电指导你在空中的动作。
玩儿家继续进阶,可以考取跳伞协会的证书,然后就能在全世界允许跳伞的空域自由跳伞了,摔死自负。
驴爷坐在草地上幽幽望了天空良久,看到同行的伙伴陆续落地,胳膊腿儿都还健在,我们除下伞具互相击掌祝贺。
回头小屋子里拿寄存的衣物,柜台后面两个女孩正在嘀嘀咕咕的聊天,看到我就停下了。我顺口问了句你们聊啥呢,姑娘说正聊你呢~~~
一切收拾妥当,姑娘给了张卡片,说下次在澳洲任何地方跳伞都可以优惠几十块钱。好吧,驴爷将这份爱心揣进怀里,带上头盔手套,突突突突继续出发。
进到小镇边界,驴爷减挡降速缓缓行进。澳大利亚各州限速不同,高速道路大概110或以上,靠近村镇会限制在40-60,探头我没见过,但还是小心为好。这就是制度的震慑力,开放式管理,但抓住就重罚。山路限速标示更为具体,弯道处都会有不同数字,事实证明这都是经过严格测试给出的建议,如果弯道前标示20,前方必定是个极险峻的胳膊肘坡。总之密切注意路边限速标示,百益无害。
这个小镇挺大,但安静到令人疑惑,如果增加点雾化效果,就是《寂静岭》的场景了。驴爷东张西望时,好几台喷涂老爷车队轰隆隆超了过去。不久之后在街边看到停放着更大规模的老爷车队,车门处有统一Logo,像是某个老爷车联盟组织。
和一个刚溜达回来的老头儿聊了几句,盛情邀请坐上他的车,恨不得把钥匙给我开出去兜兜风。原来这个车队远不止眼前的这些,共有浩浩荡荡上百台老爷车参加巡游,名字也挺牛逼“Fly The Flag Tour”。
这些老爷车干净整洁连轮毂都闪耀着亮光,打理的与新车无异。与当下精致主义盛行的汽车设计相比,它们沉稳、醇厚,散发着岁月更迭的迷人气息。我有几位朋友痴迷经典车,收车、拆车、翻新,但国内脑残的年审制度注定只能让经典车成为藏品,从国外千辛万苦背来零件被海关一句话直接扣掉,保养状态极佳但根本不让上路,真是无奈又恼火的事情。
人、车、环境和谐相处,这条路我们不知还要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实现。
离开小镇,海风的气息更加浓烈,在一个海湾遇到杀戮现场。
几台皮卡和SUV拖着小艇,看着像是渔民的大汉们下海用纱网捕鱼,然后在岸上宰杀清洗。水湾处血沫流淌,年轻的孩子在周围撒欢奔跑,海鸟静静呆在不远处等待啄食鱼肠。
在澳洲捕鱼有着极为严厉的规定,所有海域入口处都有一块大牌子,详细列出在此海域会捕到何种鱼类,小于规定尺寸的必须放生,这是为了保护海域生态环境的平衡。旁边有尺子刻度,全靠捕鱼者自觉,一旦被抓住鱼桶里有不够尺寸的又是重罚。
遇到的这个垂钓点延伸入海面,只有几位钓客,还包括一位从重庆来的大哥。
远处山头燃起林火,浓烟冲天,在这样的气氛下,我们欢乐地垂钓。请大家注意图片里远方的背景。
几位澳洲小伙儿家伙事儿挺全,不过半响过去一条也没见影子。
重庆大哥忽然站起来,嘴里哎呦哎呦的嘟囔着,鱼杆被拉升到夸张的弧度。我们兴奋地上前围观,澳洲小伙子们也扔掉鱼竿冲了上来。
这次一定是个大家伙,我们探头向海面望去~~~~我操这是什么鬼东西~~~~?!
阳光下,一个白色身影在海面下剧烈游动,光影飘忽,羽翼张开像是巨大的蝙蝠在水下奔突。我们面面相觑,这不是钓上海怪了吧。它动作极大,拽的重庆大哥用尽全力支撑住海竿。澳洲小伙子们拿起鱼刺和渔网吱哇怪叫向水下扎去。
一番争斗,这条怪鱼被吊出海面,背面褐色,腹部雪白,我们围着啧啧称奇,分别与它握手合影留念后,重庆大哥豪爽地摘掉鱼钩,将怪鱼投入大海。“嘿呦,我这就是耍,开心就行了噻。”
面对浩瀚无边的海洋,我心中只有敬畏。想象着水面下深不见底的漆黑寂静世界,有无数恐怖的生物潜伏。写到这儿忽然想起一位朋友,08年我们在威海擦肩而过,彼时他与新婚妻子拍婚纱照,中午在一片野沙滩被海蜇扎,当晚过世。
这么多年,他的号码还存在手机里
希望他在那个世界还好
天色将晚,在露营地安营扎寨。
这里的草地偏硬,地钉敲了半天也没进去,折腾出一身汗。隔壁帐篷里走出位老人“需要帮忙吗,我这里有大锤子”,右脚略跛,牛仔马夹上面别着若干徽章。
接过锤子,咣咣几下把帐篷固定,然后跟着老头儿参观了他的豪华帐篷,面积巨大带个前厅,里面还有张行军床,酒精炉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帐篷外停着辆亮光闪闪带着拖车的"公路之星"。
老头儿从锅里倒了一茶缸热腾腾的南瓜汤,我回赠了路上田地里偷的水果,坐在靠椅上欣赏夕阳。老头叫bill,76岁,老伴儿早逝,他前半生过得波澜不惊,60岁那年决定寻找自己的生活,买来摩托车第一天骑着上街就撞了棵树,”kill the tree“,他重复了好几遍,驴爷笑得前仰后合。
老bill后来迷上骑车,参加了摩托俱乐部各种远行,这次来是参加一周后的摩托车大聚会,据说会有4000台车汇聚在这个小镇上。驴爷心里盘算半天,只能和这个聚会有缘无分了。
营地不远处便是大海,穿着拖鞋向海边走去,天色阴沉低垂像是有风雨来临,偌大的海岸线上只有一棵孤零零的大树伫立。
站在沙滩上四周苍茫无际,水中倒影让天地相连,恍惚间像身处玻利维亚的天空之城。
一座木栈桥深入到海中,已是傍晚,栈桥上几盏灯亮起。在桥上踱步过去,海浪冲刷拍打在木头上,感觉走着走着能走到这个世界的尽头。
不久之后凉风渐起,驴爷在夜色中向营地走去。这个小镇只有这一条街道,从营地出来到返回,没有遇到一个人。
风越来越大,望了望天,暴风雨快来了。
回到营地帐篷,老bill还没睡,坐在躺椅上望着夜空发呆。聊了几句互道晚安后,驴爷钻进了帐篷。想了想有些担心,又钻出来固定了地钉和牵引线。
半梦半醒间,只听外面狂风肆虐,暴雨砸在帐篷上响起沉闷的敲击声。驴爷一个机灵睁开眼,帐篷顶已经被飓风吹得压到脸前。我用手撑起顶部,咬着手电筒检查雨水有没有渗进来,还好密闭性不错。在狭小的帐篷内,感受外面惊天动地的风雨雷电,揪心这纤细的帐杆扛不住巨大风力而折断。我心里咒骂着这鬼天气,不由得羡慕起营地里其他住在木屋或房车里的人们。
他们已经酣然入睡,驴爷如困兽般在与暴风雨搏斗。
刚听说上周末“顺义老张”走了
想必混威风堂的兄弟都知道他,虽然是个商家,但回帖的字里行间直率豪爽。我不认识“顺义老张”,也从未见面,只是听到这样的消息不免难过。看了现场照片,推断是路面沙子让车辆打滑冲出去撞在树上。耳闻他骑车风格很猛,叹息,如果能慢一点,也许能避免这样的悲剧。
今年听到的事故已近十起,也许他们是瞬间死亡,但身边的亲人却要承受余生的痛苦。
慢点吧兄弟们,我们七十岁的时候还要继续骑车远行呢。。。。。。
回到风雨交加的澳洲,驴爷在漆黑的帐篷里手脚死死撑住顶部,听着海浪拍打岸边的咆哮。迷迷糊糊醒来时已是天明,幸运的是,帐篷依旧处于勃起哦对不起挺起的状态。我探出脑袋往外望了望,阳光耀眼满鼻都是泥土芬芳,邻居们已经悠闲地坐在靠背椅上吃着早餐,有喂海鸟的,有遛狗的,一片盛世祥和之景,仿佛昨晚的一切压根儿没发生过。
我检查了帐篷,支撑杆韧性极佳完好无损,双层隔雨布保护了内帐的干燥,而且沾了多日的鸟屎被冲刷一净。大家可以看看下图,可怜的小帐篷已经被吹成这个吊样,面前百米之遥就是大海。昨晚但凡浪花再大点,我就能在帐篷里捞鱼了
在路上总能遇到奇形怪状的人,与我有着完全不同的轨迹,看到他们就像看到了千百种人生。
年轻的时候,我认为特立独行就是最牛逼的,殊不知生活百态,找到属于自己的就是最好的,即使平平淡淡。
所以我骑车很慢。曾经快过,然后就摔了,在压弯到满胎的时候被逆向而来的汽车逼着飞了出去,还好全套护具,尘土散尽我完好无损的爬了起来。
慢下来反而看到了先前不曾注意到的风景,山水河流别有一番景致。
所以我准备就这么很怂的骑下去,七十岁八十岁也能很英俊的骑着摩托,泡那些五十岁六十岁的年轻姑娘。
抱歉又瞎逼说了这么多废话,驴爷已经一个猛子骑到了悉尼。
好久没见过这么多人和车了,像是民工进城有些眼晕。我停在在路边冷静了半响,拿出连着电路板的小强手机用google map研究了下市区地图。
城里交通标示骤然增多,驴爷一边注意着车况,一边还要看着陌生的路牌。头顶骄阳似火,走走停停极为缓慢,不由得愈发焦躁起来。
眼看着前方车辆越来越多,左侧车道却空无一车,驴爷施展出国内练就的流氓并线大法“嗖”地冲了过去,拧动油门心情瞬间大好。骑着骑着。。。。心里开始有点犯怵,我操旁边的车都傻吗,为什么都不走这条车道呢?不久抬头看见路边交通牌,写着“X-X点,仅允许2名以上乘客车辆通行”。我瞬间茫然了,我这小摩托真的坐不了2个以上的人啊,到底能不能在这条道儿骑呢?
市区内的交通指示繁多但清晰,停车时尤其要小心,同一条路上停放的要求也大有不同。
按照路牌要求停车,在旁边咪表买时段,把打印出来的纸条放在车上即可。违章停放会被罚款或拖走。
这条道左侧从周一到周五早晨8点半到下午6点能停一小时;周六早晨8点半到中午12点半能停一小时;右边这段路压根儿不能停车。
妈的居然还有专门停放摩托车的路段,驴爷整个人心情都不大好了,这让处处禁摩的大中华地区情何以堪?
在北京我偶尔骑车上班,公司楼下地面不让停,那就停地下吧一小时8块钱,地库收费员也不让进去说只能停汽车。驴爷无奈只好趁其不备溜进地库,怕被偷于是上了两把恶狗链锁,下班后。。。发现。。。物业也帮我上了大锁。。。%%¥#@。无奈揣着几包烟去物业,缴了100块钱罚款把车取走了。
澳洲城市主要区域都有专门的摩托停放区域,踏板、街车、巡航、跑车、复古,各种车型毫无芥蒂,整整齐齐码在一排。当然,别以为外国治安就那么好,澳洲丢车率一样很高。装上集装箱发到香港货场,转手就成了国内车友的水货。
悉尼街头活跃着各种民间艺人,支个摊子表演绝活,表演欲望极强,知道如何挑逗围观群众来活跃气氛。
光着膀子玩火圈的杰克船长
环形码头边的土著人表演,貌似这几位兄弟常年驻场,在很多人的游记里都有他们的身影,即使大冬天也全身赤裸。面前粗壮的管子是澳洲土著乐器迪吉里杜管(Didgeridoo),偶尔吹起,呜呜声低沉浑厚,是澳洲神秘内陆的原始之声。
大都市熙熙攘攘,但人与人匆匆擦肩而过却少了笑脸。整个悉尼基本被华人占据,围绕在耳边的各种嘈杂方言。
驴爷绕着悉尼歌剧院一圈之后索然无味,忽然一个高个小伙子走过来,用抑扬顿挫的普通话低声问我,“您好,请问是中国人吗?”
呃~~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是的,有什么事吗”
“您好,叫我小刘就好了,我只跟您说三句话”
。。。。。。。
“首先,我劝您尽快tui tuan tui dang;其次、中-国-gong-产-党很快就会mie wang;最后,lun zi 大 fa好!谢谢您,再见。”
说罢,小伙子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像谜一般消失在人群中。
阳光耀眼行人如织,驴爷站在十字路口瞬间有些恍惚
定了定心神,驴爷决定离开悉尼歌剧院。
就在这时,近视眼的驴爷忽然神灵附体一般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单词:Sex!
没错,在紧挨歌剧院的展馆上方,漂浮着巨大的广告牌“悉尼性用品博览会”!
驴爷迈着轻快的步伐蹦蹦跳跳飞奔过去,在售票处研究了一下,分普通票和VIP票两种(vip票包括一些成人用品购买优惠和vip休息区资格),听到场内鼓声隆隆,驴爷一颗砰砰跳的心儿早已飞了进去。
通过安检进入场内,我操立刻被眼前的粉色攻陷,巨大开阔的空间堪比新国展,澳洲版《最炫民族风》嗨曲响彻全场,按照功能区不同划分为表演区、性用品展示区、特技区、休息区。驴爷拿着内场节目单按图索骥,面色含羞地缓缓观赏。
澳洲人生性豪爽,对“性”话题不遮遮掩掩,场子内随意拍摄,各种大波妹肌肉男开心地走动,光着屁股露着两点,互动区热闹火爆,洋溢着浓浓的清纯气息。
请大家带着批判的心态来学习。
你能想象吗,无数光着上身晃着大胸部的姑娘迎面走来,驴爷一颗小心脏如何受得了。
这家店展示名器,LED屏幕上循环播放某名模躺在床上取模型的过程,男女工作人员热情地招呼道,“兄弟,来试试这感觉,超爽。能加温的呦”。盛情难却,驴爷用手指,是的,用手指体验了下。
裸男作为招牌的店,姑娘们可以选择各种姿势来合影,男生们外形俊朗身材健硕,非常受欢迎。
驴爷围观良久,也不见有少女过来主动与我合影,甚是遗憾
各种互动区前人头攒动,大胸女(貌似是澳洲比较著名的AV女郎)裸着上身坐在台上沙发上,大家可以付钱上台合影,男女皆有,无一例外全部用手抚摸胸部,场面极尽香艳。
半点钟声敲响,大广播里提醒中心舞台区的表演要开始了。过去时发现已经坐满,驴爷便近距离站在台下。这场show看的真是目眩神迷,全场尖叫声不断,各种神秘液体飞溅。
舞男邀请台下女观众上台互动,在激烈音乐下做出各种清纯保守的动作,高潮部分甩掉浴巾对着观众疯狂晃动,全场嗨翻。
为了回国后更好的研究学习,驴爷全程拍摄视频,截图几张。
翻看节目单,一小时后有舞女专场表演,傍晚时还有大型蒙面裸体淫乱大趴(我是这么翻译的),驴爷不禁对这样丰富的节目安排啧啧称赞,但考虑到时间太晚,只好不舍地离去。
离开悉尼很久了,我很怀念它。
从现代艺术展会尽兴而归,驴爷来到悉尼著名的鱼市场(Sydney Fish Market)考察餐饮业。
毗邻悉尼港,号称澳洲最大的海鲜批发市场,这的海产品非常新鲜,价格也算便宜,称完重量后现杀现做。
在这个小市场里见到无数中国旅游团面孔,场内嘈杂喧哗,众多华裔工作人员操着不甚流利的国语极不耐烦的与中国顾客买卖。
驴爷对海鲜不甚感冒,要了个龙虾和三文鱼,算是来澳洲吃的最大一顿,然后抹着嘴吹着口哨满意离去。
澳洲人崇尚户外,冲浪是第一运动。在邦迪海滩树荫下静坐休息,海面白帆点点浪花拍向岸边,目之所及尽是悠闲快乐的人们。
为什么老外这么能玩,都他妈的不上班吗?面对此景,驴爷艳羡之外更多是种隐隐的失落。大学时经常躺在宿舍上铺的木板床上,盯着天花板思索生活的意义是什么。毕业后这种***念头转瞬即逝,一头扎进加班、升职、加薪、娶妻、生子的上流社会生活,“意义”两个字显得如此反讽。前面有网友回复感叹自己只是活着,没错,就是这感觉。终日奔波,大腹便便,忙碌到忘记自己为了什么出发,前已无通路,后不见归途。
海滩旁的酒店,屏海而立,不少人沿着木栈道慢跑,古铜色皮肤在炙热的阳光下闪耀。
看,草地真绿哇。
路边不时有骑士身影闪过,在悉尼偌大的城市里,看到他们总让我感到亲切。
百无聊赖,琢磨去当地的livehouse看看摇滚演出。用Google搜了几家演出单,沮丧地发现乐队名字全部没听说过。
澳洲最牛逼的重金属乐队AC/DC就组建于悉尼,上大学卖打口碟的时候,他们专辑可是我手里的尖儿货。现在驴爷车里还放着他们经典的《Back in Black》,跑长途时听得摇头晃脑格外提神。去年我在美国一号公路,同行的是位沉默寡言的华裔兄弟,一路无话可聊,直到拧大音量放出AC/DC,我俩跟着哼唱才发现彼此有趣顺眼了许多。
骄阳似火,面对这个庞大的都市综合体,我略微感觉茫然,不仅怀念起穿行在村庄城镇时的平静,还是继续上路吧。
离开悉尼之前在加油站买了包饼干,味道甜绵松软口感极佳,嚼着嚼着嚼着嚼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从背包里掏出卫生巾,我操怎么和饼干是同一个牌子!!??
驴爷咽了口唾沫,嘴里顿时干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