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江“摩托佬”的那些事儿：天降大钞，遇到豪客，抱得美人归

前几天看了一篇文章《湛江最后一批全职“搭客仔”：打摩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感触良多。从我们记事起，摩托佬，又称摩的佬、搭客仔、搭客佬，就已经成为城市大街小巷的一道风景了。

特别是在上个世纪90年代 ，湛江的交通不发达，私家车少，公交车路线和班次也不多，街边搭客的摩托车便成了人们出行的主要工具。

每当走到繁华的路口，特别是在霞山步行街出口那里，摩托佬一排排的队列，无论你真丑或真靓，只要被“确认过眼神”，看出你有一丝搭车的可能性，都会被热情地称为“靓仔”或“靓女”。有时讲雷州话，有时讲白话。特别讲黎的一对接，就感觉很亲切，生意自然就谈成了。

摩托佬除了招呼靓仔靓女，有时由于竞争激烈，还会说一些拉客的套路话：“我车快，可走近路，搭你到家门口”“比的士便宜，快上车啦”“这条路好少有公交或的士，你等半天等不到的”“赶时间还是坐我的车，会快点”……

由于湛江人本来不太讲究穿戴，摩托佬更是这样，总是穿得风尘仆仆。然后你以为做这行的是穷人？那也未必。

90年代第一批搭客的摩托佬，开的是威水的125，一台据说得七八千。这种老式摩托发动起来特别有型，不是斯文的用钥匙，而是用脚蹬，有时要蹬几下才能打着火，然后就如港片一样，潇洒地突突急驰而去。

那个时候买得起摩托车的人，家里都不太穷。第一批搭客的摩托佬，能买得起摩托的在当时算是有点钱的。据说90年代初还发生过外省的匪徒打劫摩托佬、杀人抢车的事件。

摩托佬的从业人员大致如下：下岗工人、进城打工仔、附近农村或城中村的农闲农民、退伍无业军人、中年家庭妇女等等。据飞鸟哥回忆，十几年前，摩托佬懒一点的每天有60-80元，勤快的每天有100元以上。

如果没有交警和城管抓罚，做这行收入比一般打工高，还比较自由，不受气。特别是那批退伍无业军人的三轮车，挂了一个“对越退伍军人”的牌，也许是出于照顾他们的生活吧，没什么人抓他们。别的无牌无照的摩托佬，当时抓到罚一两千不等，数额不小，风险还是蛮大的。

虽然摩托佬这个行业不太符合有关法规，但确实解决了一些基层人民的生活问题。有一次我搭一个50多岁妇女的摩托车，她说老公身体不好，她就靠做这个供一对儿女都上了大学，儿子眼下就要大学毕业了，她要享福了。还有一次跟一位大哥聊，他说他白天打一份工，下班后就兼职做摩托佬，四个孩子都是靠他做摩的养大的，确实是辛苦。

不过做摩托佬虽然能挣几个钱，但确实安全也是个隐患。经常不戴头盔逆行，不遵守红绿灯，为躲交警和城管，还搭着客人逃跑，造成的事故也不少。后来，随着私家车增多，公交路线增加，再加上有“滴滴”这样的约车工具，湛江市区的摩托佬便越来越少了，而且费用算下来，可能比打的还要贵。因此，这也算是一个即将消失的行业了。

不过，在摩托佬盛行的那些年代，也有一些有趣或是浪漫的故事呢！这是飞鸟哥口述的，关于摩托佬发意外财和收获爱情的真人真事。

第一个故事：天降横财

十几年前的一个冬夜，在湛江霞山某大酒店的大门旁，几个摩托佬正坐在自己的摩托上，在寒风中，一边等客一边闲聊。突然，一个摩托佬的头盔“呯”一声被碰中，摩托佬刚发出一个“鸟——”字的骂声，低头一看：哇！砸中自己的是一扎一万块的人民币！！！

接着，别的摩托佬也被从天而降的一扎扎人民币砸中，天空中还有很多一张张百元大钞在漫天飞舞！摩托佬们顾不上倒下的摩托车，在地上疯抢一所所的人民币，旁边的保安及路过的行人也加入了捡钱的行列！

先捡钱的几个摩托佬，顾不上再捡散钱，扶好车，脚一蹬，发动摩托车，做鸟兽散了！从这晚开始，镇海门口，从此不见这几个常年搭客的摩托佬了！这真是天降横财啊，说不定他几个拿去做生意，现今已经发达了！

问题来了：为什么那天会出现这样离奇的事呢？原来，当时在该酒店房间里，公安部门正在抓赌，在破门而进的同时，赌场为毁灭证据，将桌上的赌资（所有现金）扔出了窗外！

第二个故事：遇到豪客

也是十几年前的一个深夜，一个摩托佬从开发区某知名酒店搭了一个穿得比较体面的顾客回霞山。一下车，客人就拿出一百元人民币，气乎乎地扔给摩托佬，就上楼了！

摩托佬是个老实人，在后面大叫：“我还要找95元给你呢大佬！”客人眼神凝重，恨恨地说了一句：“公都死了，还指望婆吗？”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好高深的一句话，摩托佬久久地回不过神来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位客人是位好赌之人，当晚赌钱输了几万块，输光钱后，那一百元，是其他赌客借给他坐车回家的！那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大钱都输光了，还在乎这点小钱吗？”

第三个故事：抱得美人归

做摩托佬的，有很多是年轻人，在他们的摩的生涯中，遭遇爱情，与心爱的人结为连理，也是常有的事。在这里，讲一个摩托佬挽救风尘女子的故事。

有一个年轻人，是高中毕业生，由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去做摩托佬。他经常在霞山与开发区交界的一个大酒店搭客。有一次，一个美女叫了他的摩托车，回到菉塘村的出租屋。路上两人一见钟情，相谈甚欢，交换了电话号码。

原来，这位美女是湖北人，刚来湛江做了几个月的公主（在KTV陪唱陪酒）。从这天起，美女上下班都经常叫这摩托佬的车，一来二往，大家都熟络了。经常是湖北妹喝得大醉后，摩托佬扶她回去，并且很君子，没有乘人之危。

后来摩托佬了解到此女刚进入这圈子，卖艺不卖身，也经常劝她：不要再干这行，到时沦落风尘就不好了！湖北女很感动，主动向他示爱，摩托佬最后抱得美人归，将美女带回家了，从此后二人过着恩爱的生活，成为了一段佳话。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摩托佬”、“摩的佬”、“搭客仔”，已经成为我们湛江普通老百姓生活中的一部分，随着城市的发展和交通的正规化，“摩托佬”这个行业虽然渐渐在消失，但留在我们的记忆中那些人和事却永远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