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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有一群玩摩托车的人

作者:哈罗摩托  2014-8-27 8:49:00

每次出行,路遇玩摩托车的人,你有什么样的感想?是担心、是不解,还是质疑?在很多人的印象里,这群人会飙车、会玩命、爱耍酷,叛逆,并且自我。


其实,你并不了解玩摩托车的人。记者走进油城骑士摩托车联盟俱乐部,从他们的故事里,你会了解到这个圈子绝非你所想像的那样。


到哪都是一道风景

想飙车想玩命进不了这个圈


鸣笛,右手高举过头顶:请大家发动引擎,热车准备出发;左手高举过头顶:前方有情况,请减速;左手高举过头顶并向右方伸出:靠右边停车;左手高举过头顶并左右摆动:车辆左右大距离分开……


杨福江(前一)和摩友骑行在创业大道上


8月16日,大庆市第七届帐篷节在杜尔伯特青青草原上进行,油城骑士摩托车联盟数十辆摩托车排列整齐,队员们穿着黄色的骑行服,戴着头盔,引领活动车辆前行。一路上,车友的手势不停变换,吸引了诸多人的眼球,也成了无数人镜头中的主角。无论走到哪里,他们永远都是一道风景。

摩友在草原参加帐篷节


草原上,一名女孩拉着女骑手许耀元合影。“你要是喜欢,把衣服穿上,把头盔也戴上吧!”许耀元笑着说。


和很多女孩一样,从小就对摩托有着“英雄情结”的许耀元,不久前经朋友介绍加入了这个圈子,这次从市区骑到杜尔伯特,对她来说是第一次长途骑行,因为骑得慢,一路上队友们等了她3次。


今年41岁的许耀元在石油系统工作,开朗、爱笑。她说,自从加入了这个圈子,她有了不一样的人生体验。与队友们在一起,不用包裹自己,也不用互相戒备,是一种真正的放松。“人生短暂,总要找点儿喜欢的事儿做。”曾经,许耀元也一度陷入重重压力之中不能释然,在工作、家庭中忽略自我。直到她的一名同学因意外突然离世,让她开始重新理解生活。


“出来骑车,我的目的不是为了冒险,而是想调整生活状态。放假赶上有骑行活动,我都会参加,不管多少烦恼,一上路都甩到脑后了。”许耀元说。


女骑手许耀元(左)和“三少”


“成立俱乐部是想推广摩托车文化,体验‘摩旅’的乐趣,如果你只是为了飙车,找刺激,甚至玩命,我们是不收的。”油城骑士摩托车联盟领队杨福江说,会员除了年满18周岁、遵纪守法外,还要有团队精神,热爱公益活动,认可文明、环保的玩车理念。自去年8月17日俱乐部成立以来,已经有70多人正式加入,有身价百万的商人、油田工人、公务员,也有医生、教师,他们在这里是平等的。


平时,他们通过QQ群(群号185204437)、微信群,东北摩托联盟论坛、中国汽摩论坛等发布活动通知,分享“摩旅”经验,多以网名相称。每次发起活动,超半数人赞成才可以进行,每周都会组织或大或小的活动,费用AA制。省内外大型活动,他们也会参加,每次都很注重团队形象。“必须戴头盔,不超速、不闯红灯,就想通过努力,让大家重新认识骑摩托车的人。”杨福江介绍说,俱乐部对会员有严格的章程,不能酒后驾车,不能违反交通规则,一次警告,两次开除。


在速度里找过激情

队友离世让他重探摩旅意义


杨福江,40岁,网名“大庆浪子”,东北摩托联盟论坛、中国汽摩论坛黑龙江版块的版主,在第一采油厂第六油矿保卫队工作,是大庆较早玩摩托车的人之一。当时,他们的小圈子里还有丁兆贵、王刚、刘德风、孙道临、王楠、徐晓龙等。


2007年7月,杨福江和张冰、谢立志骑到吉林省松原市查干湖,这是他第一次跑长途,也让他一发不可收拾。


“没想到会骑摩托车出省旅行,印象很深,当时又下雨、又刮风,装备还不全,一点儿也不专业,但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人和车融入到大自然的感觉。”杨福江说。穿越在无人的森林或者公路,他们会不停地踩油门,在速度里释放男人狂热的激情,那一刻,觉得世界都是自己的,这种征服的感觉让人上瘾。“现在看地图,阿尔山、蒙古地区,以及东北三省,我们基本都跑完了。”杨福江说,这些年有几段旅程让他最难忘,一次是骑行到加格达奇,探寻满族发源地噶仙洞,从大庆到加格达奇700多公里,骑了两天,到达目的地后与当地车友聚了一下,13个人竟来自11个民族。


摩友们遭遇七级沙尘暴


“征服过恶劣的天气,征服过艰难的路段,原以为玩摩托的人一切都可以征服,直到那件事发生。”杨福江说,2010年10月7日,一名圈内的老大哥在去内蒙的路上出了车祸,再也没醒过来,从那以后,身边好多人都放弃玩摩托车了。但他没有,他开始重新寻找玩摩托的意义,不为飙车,不为玩酷。


“‘摩旅’带给人的应该是一种人生体验,一种生活态度。真正爱,就要玩一辈子。”杨福江从此有了设立俱乐部的想法,他想给摩托车人一份归宿,一种引领。


17岁爱上摩托车

23年后带上妻儿一起旅行


23年前,鲍立国17岁,在明水县读高二。当同学骑着一辆250摩托从他眼前经过时,他失眠了。他忘不了摩托车上那个男孩穿着的绿色紧身款作训服,白色的球鞋,白色的手套,还有那副酷酷的眼镜。之后,他梦见自己也骑在摩托车上,满世界跑。


22岁那年,鲍立国买回摩托车修理的书,天天看。23岁那年,几个哥们儿给他凑钱,买回来了第一辆250摩托。


第二年开春,鲍立国借了5000元钱,开摩托车修理部,他从修摩托到卖摩托,做品牌代理,事业越做越大,也成了家,有了儿子,但他却陷入了欲罢不能的境地。“有一次过生日,哥们等着吃饭,因为忙一直没去上。”鲍立国说,他突然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原本喜欢的只是骑着摩托车满世界跑的那份自由和个性。


2013年,他放弃了老家的一切,来到大庆,做装修、旅游、茶的生意。与摩托车无关,空闲时终于可以骑着摩托享受路上的风景,还有和大家在一起的惬意。不但自己加入了俱乐部,还把老婆、儿子都拉了进来。遇到好的风景,一家三口轮番拍照,其乐融融。


在摩旅中找寻自我


“每个男人都有一个摩托车的梦,不管过去多少年,这个梦一直都在。”今年45岁的张明宇和杨福江是同事,在杨福江的影响下,他于今年5月加入俱乐部。张明宇21岁时骑过摩托,后来买了车,便不再骑了,但这种情结一直都在。现在,每次俱乐部搞活动,他都会参加。“和年轻人在一起,我觉得自己不那么老了。”张明宇笑着说。


少数人偶尔玩特技

要胆量也要人车合一的境界


翘头、翘尾、定点飘移、原地转圈、烧胎……这些在电影中常见的摩托车特技镜头,在俱乐部里也可能见到。偶尔在市区空旷的场地,多数在野外,或者逢好友生日,当男儿不服输、想挑战和证明自我的热血往上涌时,他们会秀特技。被圈外的人看见,会为此尖叫不已。


俱乐部里,会这种特技的人不多,只有五六个人。因其具有危险性,并不被倡导。而且,并不是所有的骑手都可以练成,这不仅需要相当娴熟的骑行技巧、对自己车的充分了解,还要有勇气、胆量和自控的能力,最重要的是能达到人车合一的境界。


“要敢于舍,才会得,但又不能忘我。不怕危险,却又要控制危险,这个度需要自己掌握,毕竟是你的大脑在支配你的手脚。”特技队队长史嘉兴今年33岁,老家在双城。他18岁开始骑摩托,尝试了很多高难度的动作,也总结出了一些规律,例如,车子在3500转至5000转之间就可以翘起来,只有达到境界后才能真正驾驭车子,就像女孩会给自己梳头。


史嘉兴秀特技


去年11月5日,史嘉兴摔伤了,左腿骨折。当时妻子正怀孕,他为此内疚好久。可是伤愈后,他还是没能割舍下这一切,还会玩摩托,玩特技,只是有了不同的感悟。现在,俱乐部有人想学特技,他会一直陪着,并不断提醒注意安全。在他看来,特技只是玩摩托人的一种体验,好与不好只供大家欣赏,并非一定要达到什么程度。


史嘉兴玩摩托,妻子从不拦着,只是提醒他小心。两个人恋爱时,史嘉兴常带着妻子去兜风,他对摩托的痴迷妻子比谁都清楚。


对此,史嘉兴说:“儿子出生60多天了,能抬起头对着我咿咿呀呀了,感觉身上责任重了,以后会多挣钱,多陪陪妻儿,尽到该尽的责任,摩托终究不是生活的全部。”虽然放不下摩托车,但史嘉兴心里的天平在悄悄倾斜。史嘉兴说,这些年玩摩托让他结识了很多朋友,也收获了勇气和激情,这个圈子他不会离开。


记者亲身感受

与风赛跑的感觉


“只要有时间,就想往外跑。”女摩友“三少”说,她想经历一次非同一般的旅行,目的地是西藏。经历了种种的杨福江反倒觉得到哪里不重要,美的风景在路上,能洗涤心灵的是思想。摩友们都有家、有工作,不能为旅行而旅行,不能为到达某地而旅行,这样就失去了意义。“如果条件允许,我倒想带着妻子把中国东西南北界跑完。”杨福江说,这些年,妻子曾一度担心玩摩托车风险高,不赞成却也没反对,他很感激她,也想让她感受一下骑行在路上的感受。


“那应该是怎样的一种感受?”记者问。


“体验一下就知道了。”杨福江让记者坐上王楠的摩托车。随着一声启动的鸣响,摩托车越过草原,驶在公路上,几档加速后,风景被甩在了身后,风也被甩在了身后,前方原本遥远的建筑快速靠近,而后超越,在30℃的气温下,急速扑来的风,强劲有力,凉爽甚至有些冷。王楠说,他最喜欢这种与风赛跑的感觉。

疾驶在路上,享受一场与风赛跑的旅行


“国内很多地方都“禁摩”,其实它的优势不可替代,环保、便捷、节省道路资源,如果在北京、上海,把1/10的汽车变成摩托,就会缓解道路拥堵现象。很多城市对骑摩托车的人评价不好,其实,每个行业都有不遵守规则的,但这不是圈子里的主流。”采访的最后,杨福江说,他最羡慕中国翔骑永弛俱乐部,这支专业的摩托车团队参加过数次国家大型活动,正在进行的青奥会开幕式也是由他们护航的,“石油之城也应该有一道摩托车风景线,把所有摩托车爱好者整合到一起,这是我的梦想。”


让杨福江矛盾的是,俱乐部想要发展壮大,就需要商业带动和经济支持,可一涉及到商业运作很容易被其他人误解,这也是他一直没有这样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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